这一谢，是谢钟沉月。

钟沉月明白杜羽缓过来了，于是温柔地抚着他的背，安慰道：

“没事，我不嫌弃你，我相信你的癔症总有一天会好的。”

杜羽哭笑不得，“我没有癔症，我不是精神病人啊，我只是……”

“没事，我懂，有这病的人都这么说。”

“我，我真不是…”

“我真不会嫌弃你的…”

“唉，我——”

杜羽是有苦说不出，干脆一头撞在香软之间，好好地休息休息，给混乱的脑子放放假。

杜羽是放假了，可战场还没停呢！

高空之上，虚空裂缝几乎将天空揉碎了！

一片崩碎的虚空之间。

墨虞与鱼玄微各自倚在一片黑雾之中，也各自抓着自己的宝环。

不同的是，墨虞有一条巨龙，而鱼玄微没有。

正因如此，墨虞盯准这一点，故意嘲讽鱼玄微：

“破了玄阴身、又失了玄阴功，连龙都没有了，还谈什么妙阴门？还称什么极阴女帝？师傅啊，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了，你就不能找个地方，安静地死一死，把你的荣誉让给我吗？我做到这一步，还不能证明我比你强吗？”

墨虞的声音，只在虚空之中回转，故意将声音送向鱼玄微。

其他人就是想听，也听不见。

唯有送声的对象，鱼玄微能听见。

鱼玄微静默地打量着墨虞，眼神之中夹杂着惋惜，叹一声：

“可惜了，若你用些正规的手段，那时的我还真可能会把妙阴门传给你，可你非要害我！害了我就算了，又怕同门坏你声誉，把所有反对你的同门都杀了！现在又把我定为叛徒，还堕落到跟冰奴圣邦的人搞在一起，拜一个从未现身过的偶像！”

“可惜了，当时杀得不够多，还有不少漏网之鱼，花想容就是一个！如果没有她的帮忙，恐怕那时刚从玄阴阵中脱身的你不会这么快恢复实力，玄圣境四重！你甚至比之前更强了！”墨虞也打量着鱼玄微，可她的眼神之中却充满恨意。

“说起玄阴阵，能创造出这个阵法的你，的确算是个天才，你居然通过玄阴功造出一个玄阴阵，把我困了这么多年！”

“玄阴阵浪费了我不少精力，而且还有一些运气的成分，到如今我都没办法再创造呢！也许是因为，它是专为你而设的吧，对其他人没有效果吧…那其实不是一个杀生的阵法，不然也没办法骗到你。”

“我的好徒儿啊，你其实挺聪明的，用一个假意保护我的阵法，骗我主动来使用，我看这阵法是保护人的，就没在意，没想到阵法与玄阴功相连，表面上是保护了我，但防御力度太强，连我都没办法解除，也没办法逃出去！唯一出去的机会，就是破除玄阴功！可这阵法又隔绝生灵！”

“事实上，那时我也没想到会成功，但它就那么水灵灵的成了！阵法既成，按照我的想法，你应该会被困在那里，等到达寿限后，你就会自然地死掉！可那里明明隔绝生灵…你怎么就破了玄阴功？只有生灵才能破玄阴功吧？你是用什么手段办成的？”

“这你就管不着了。”

“我担心事情败露，都不敢让人去守在玄阴阵外面，怕守阵的弟子传出信息…你的事情，都是我亲自照看，我看一直以来也没出事，就偷了个懒，结果你还真就逃了！真是百密一疏…我好师傅，你曾经教导我们，不可沉迷男色，不可失去珍贵的玄阴身，可是你…如果我没猜错，你是跟什么人，做过那种事了吧？”

“我说了，你管不着！轮不到一个需要服用奇怪玄丹才能对打的家伙，对我说三道四！”说到一半，鱼玄微突然来气。

挥着桃杀妖环，斩向墨虞。

即使是服用过冰仙丹的墨虞，也不是鱼玄微的对手。

墨虞受了些伤，打算暂避锋芒，转身就逃。

鱼玄微正在追过去，却突然分心。

因为一道人影，从地面划过。

那人，正是杜羽。

鱼玄微看着杜羽渐行渐远的背景，她咬着嘴唇，心情复杂地叹息了一声。

鱼玄微急忙将目光收回，生怕被墨虞发现。

墨虞已经借由虚空，逃得不见人影，但鱼玄微也有自己的手段。

只见鱼玄微撕开虚空，跳进虚空，同样消失不见。

谁也不知道她们两个又打到哪里去了。

此时，战场上的杜羽正匆忙回到合欢宗的队列之中。

因为，他发现有一股强大的诡异的寒冰气息，从远处而来。

有另一位强者在靠近！

气息十分陌生，经杜羽初步猜测——

是冰奴圣邦的人！